她缓缓抬眸,眼里没有丝毫被考校的紧张,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和毫不掩饰的嘲讽。她甚至没有站起身,依旧维持着那副慵懒的姿态,红唇轻启,声音清越,带着金石相击般的冷脆,响彻寂静的学舍:
“《女戒》?”她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淬满了鄙夷,“无非是些‘卑弱’、‘顺从’、‘夫为妻纲’的陈词滥调!字字句句,皆是套在女子脖颈上的枷锁,勒进骨血里的镣铐!商太傅,”她目光如炬,直刺向讲案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,“让本宫背这腌臜东西?不如教本宫如何折断它!”
满堂死寂!落针可闻!
所有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魂飞天外。质疑《女戒》?这无异于撼动千年礼教的基石!周齐陆张大了嘴,费玄鹰手中的玉貔貅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,芳华郡主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。
就连角落里懒洋洋的张邈逸,此刻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,桃花眼中精光闪烁,饶有兴味地坐直了身体,无声地吐出一句:“嚯,有意思!”
商晏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。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,仿佛有寒冰碎裂,翻涌起复杂的波涛。他不再言语,握着戒尺,一步步走下讲台。藏青的衣摆拂过地面,无声无息,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恐怖威压。他径直走向北面角落的南栀子。
学舍内的空气凝固了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心跳如擂鼓。芳华郡主眼底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——要动手了!商晏君终于要动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了!
就在商晏君离南栀子仅三步之遥,手中的戒尺带着破空的风声,眼看就要朝着那桀骜的身影挥下——
“嗖!”
电光火石间,一道红影暴起!
南栀子竟如猎豹般迅捷,非但不退,反而迎着那戒尺骤然出手!白皙纤长的手指精准无比,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,在戒尺落下的前一瞬,狠狠攥住了另一端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