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栀子猛地抬头,狠狠剜了他一眼:“少往自己脸上贴金!谢你,是谢你刚才没火上浇油落井下石!至于那弹劾之仇——”她拖长了调子,每一个字都淬着冰,“本宫可一笔一划都记在《仇人录》榜首呢!早晚跟你清算!”
商晏君闻言,非但不恼,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清越,在寂静的内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顺势在南栀子对面的锦垫上撩袍坐下,姿态放松,隔着那张宽大的紫檀书案,目光炯炯地锁住她:“好,臣等着殿下清算的那一日。不过眼下……”
南栀子将脸撇过去,嘟起嘴,“哗啦”一声翻开了手中那本崭新的《女戒》。然而,预想中那些令人作呕的“卑弱”、“顺从”、“夫为妻纲”并未映入眼帘。
映入她眼帘的,是密密麻麻、排列整齐的人名、时间、数额,以及一个刺目的落款——无端赌坊!
南栀子瞳孔骤然收缩!握着书册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节瞬间泛白!她难以置信地又翻了两页,心跳如擂鼓——这根本不是《女戒》!这是一份详尽的赌客名单!
她猛地抬头,惊疑不定地看向商晏君。
商晏君脸上那抹促狭的笑意早已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和锐利。他微微颔首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,如同冰珠落入玉盘:
“殿下手中这份,可比那劳什子《女戒》有用得多。这是殿试前三天,出入‘无端赌坊’下注的详细名录。”他目光锐利如鹰隼,精准地点向名单中一个名字,“殿下请看,这里。”
南栀子的视线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落下——秦婉娘!
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!婉娘?那个为柳文才典当钗环、筹措盘缠的柔弱白月光?她竟在殿试前三天,出现在赌坊下注?!
“秦婉娘,一介孤女,何来巨资押注?又为何偏偏选在殿试前三天?”商晏君的声音带着冰冷的逻辑,“她押的,是谁的‘前程’?或者说,是谁……授意她押的?”
答案呼之欲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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