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文才?!”南栀子脱口而出,凤眸中瞬间燃起熊熊火焰,之前的憋屈愤怒被一种更强烈的、被愚弄的暴怒取代。
“不错。”商晏君肯定了她的猜测,眼神沉凝,“此乃臣追查科举舞弊案的重要旁证。柳文才,嫌疑重大。然,仅凭此份名单,尚不足以定案。赌坊背后水太深,名单来源也需保密。柳文才如今身为驸马,身份特殊,朝中盯着臣的眼睛太多,由臣出面深挖,极易打草惊蛇。”
他目光灼灼地锁住南栀子,抛出真正的目的:“殿下身份尊贵,又与他有婚约之名,接近他,探查其府邸、书房,甚至……套取口风,远比臣方便得多。臣需要殿下相助,找出他参与舞弊、甚至买卖试题的铁证!”
南栀子死死盯着名单上“秦婉娘”三个字,又抬眼看向商晏君那张算无遗策的脸。一股被利用、被算计的憋闷感再次涌上心头,她冷笑一声,指尖用力点着那份名单:
“呵,商晏君!为了拉本宫入你这趟浑水,你当真是机关算尽!从太后懿旨,到今日这‘留堂’,再到这偷梁换柱的名册……环环相扣,好手段啊!”
商晏君坦然迎视着她讥诮的目光,唇角竟又勾起那抹洞悉人心的浅笑,慢悠悠地抛出一个南栀子无法拒绝的饵:“殿下此言差矣。若揪出柳文才舞弊欺君之罪,陛下震怒之下,这桩让殿下如鲠在喉的婚约……岂非不攻自破?殿下所求,不正是退婚自由身么?”
退婚!
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瞬间在南栀子心中激起千层浪。摆脱柳文才那个伪君子,摆脱这桩让她沦为笑柄的婚约!这诱惑……太大了!
她沉默了片刻,眼中的怒火渐渐沉淀为一种冰冷的锐利。她啪地合上那本伪装成《女戒》的名册,声音带着一丝玉石俱焚的决绝:
“好,本宫应了。帮你查柳文才,找出证据。”她话锋陡然一转,眼神凌厉,直刺商晏君,“但商晏君,你给本宫听清楚!此事背后牵扯的,绝非柳文才一个跳梁小丑!能操纵赌坊、买卖试题的,必是手眼通天的权贵!这案子就是滚油锅,是万丈悬崖!本宫只帮你查柳文才这条线,一旦拔出萝卜带出泥,捅了更大的马蜂窝,惹来滔天反噬……”
她眨了眨眼,一字一顿,带着毫不掩饰的冷酷警告:
“那是你商晏君自己选的路!是粉身碎骨还是身败名裂,都与本宫无关!本宫绝不会替你挡刀,更不会为你陪葬!你最好有命活到本宫找你清算弹劾之仇的那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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