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依一用银公筷夹起一块红烧大鲍,放在薄栖川碟里。
鲍鱼足有巴掌大,是用二十年的干鲍发的,酱汁收得浓稠,在瓷盘里凝出琥珀色的光。
红蔻丹的指甲在银公筷上划出浅痕。
“我儿子奥数考满分,比某些只会弹钢琴的花架子强。”
她说话时,嘴角噙着笑,眼里淬了冰,直直地戳向三姑婆。
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三姑婆把汤匙往桌上一墩,瓷勺与桌面碰撞的脆响,“闻笙可是拿了国际金奖的!上个月在维也纳演出,市长都亲自捧场了!”
鹿闻笙握着象牙筷的手猛地收紧,筷尖在海参上戳出个小坑。
他抬头时,眼里写满了不服气。
苏曼云立刻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,嘴角挂着得体的笑。
“小孩子家的,各有所长罢了。”
他抬头时,眼里的不服气亮得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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