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穿过祠堂的破瓦,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,像碎金铺地。
周先生走得很慢,拐杖尖在青石板上拖出条浅痕,像一道未愈的伤。
他经过肖锋身边时,突然停住:“那两箱酒……我让小阳退了。”说完便佝偻着背走了,背影比来时矮了半截。
肖锋刚要转身,衣角被扯了扯。
阿公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黑布包已经打开,露出张泛黄的地契。
纸页脆黄,边缘卷曲,像被岁月烤焦的叶子。
“我家菜园子,三亩二分。”老人用指甲在“周正山”的签名上划了划,墨迹微微凹陷,“五八年我捐给村小盖教室,现在……”他咳嗽两声,痰音沉在喉底,“现在你们拿去种大棚。”
肖锋接过地契,纸角还带着浆糊的硬边,指尖划过,像碰到了一段凝固的时间。
他触到阿公的手,糙得像砂纸,裂口纵横,像干涸的河床。
“阿公,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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