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扫过第三桌——王立新正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,瓷勺在汤碗边磕出细碎的响,像心跳失序的节拍。
李婶端着菜盆路过,顺口道:“王副书记,您最近饭量小了?”
王立新的筷子“当啷”掉在桌上,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。
喉结上下滚动,伸手摸耳垂的动作快得像被烫到,指尖触到耳骨时微微发颤。
肖锋低头扒饭,碗底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,他数着——这是王立新今天第三次摸耳垂,第二次低头看鞋尖。
那是双磨旧的黑皮鞋,鞋尖沾着今早下雨的泥点,湿漉漉的,像踩过一片未干的悔恨。
下午三点,小敏抱着红漆投票箱进来时,发梢还沾着雨星子,凉意顺着颈侧滑下。
“肖书记,”她把箱子轻轻放在桌上,声音压得低,像怕惊扰了箱中沉睡的秘密,“有个干部问能不能代笔……说不写像欠了债。”
肖锋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圈,圈里写着“共鸣”。
笔尖划过纸面,沙沙声像风吹过麦田。
他抬头时,小敏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折射出窗外破碎的光:“把箱子放祠堂中央最亮的位置。”他指了指窗外,雨停了,阳光正穿透云层,金线般洒落,“光要照进来,人才敢低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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