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时,是她想岔了。
许是这个时代对女性的轻视,也许是对自身实力的信任,比起索命的刺客亦或者窃取机密的探子,他更将她放在另一个位置。
他方才那种目光,与其说是己方对敌方的审视,不如说是男人对女人的凝视。
黛黎从未受到过这般强烈的、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凝视。
以前在学校时,男生们虽然热烈,但纯情得很,只要被她发现,都不好意思继续盯着她看。后来工作了,因为工作单位的缘故,里面的男性素质和学历都很高,彬彬有礼,哪怕是欣赏,也是点到为止。
秦邵宗勾起她几缕凌乱的鬓发,帮她将之别在耳后,中途有意无意碰到女人圆润的耳垂,“刚在池子里滚了一圈?”
黛黎很难言说这几瞬息的情绪变化,好似黑云压城后陡然出现了一缕明媚的天光,也仿佛海啸淹没后,有岛屿在她脚下凭空升起,托着她离开深渊。
她想到了一个办法,一则能绝处逢生、暂且全身而退的良策。
黛黎垂下眼帘,不去看那双压迫感满满的棕眸:“府中来贵客之事不胫而走,大家都想来贵客这边伺候,故而今日相处出了点小摩擦。妾迫不得已沾污了尊驾的屋舍,还请尊驾宽恕。”
秦邵宗比黛黎高出许多,面前女郎低眉顺眼,她肩上的墨发随着她这一动作如水般往侧滑了少许,露出一点白生生的颈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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