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鸡沉默片刻,拿过烟,点燃:“我信他。”
“信他?”严学奇笑得更厉害了,烟灰掉在裤子上,他也不去拍,“你觉得他凭什么给你一千万?是因为你现在还值这个钱,要是有哪天你不值这个价钱了,他一毛都不会给你。”
花鸡深吸一口烟,吐出烟圈:“你不懂。”
“我不懂什么?”严学奇声音陡然提高,眼神变得锐利,“我不懂人心?不懂这个世道?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,你他妈还在家里喝奶呢!”
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。
花鸡没有反驳,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,烟头明亮了一瞬,又暗了下去。
“这次是我对不起大毛,回头我会把他那一份烧给他。”
“他选的路,他自己明白。”严学奇吐出一口烟,“这一行,没有谁对不起谁,只有谁比谁活得久,谁比谁精。活下来,就是本事。”
月亮挂在西边的天空,苍白而虚弱,像是即将消失的往事。
车子在空荡荡的路面上飞驰,轮胎碾过水坑,发出轻微的颠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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