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警的战术手电刺破黑暗,光束扫过矿壁上的粉笔字——“2005.4.12”。李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想起这是他高中时作文比赛得奖的日子。
和菁在老屋的箱子里翻出泛黄的作文本。稚嫩的笔迹刺痛她的眼睛:“今天爹又被欺负了,因为哥的孩子摘了油菜花。我把画好的油菜花撕了,原来美丽的东西会害人。”
三十公里外的邢州殡仪馆骨灰寄存处,赵新民正用美工刀撬开317号格位。他颤抖着捧出父母的骨灰盒,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——
“假的……都是假的!”铁锤砸碎大理石碑的闷响在停尸间回荡。
温柔在床底拖出个铁皮盒,里面塞满发霉的素描:被绞死的麻雀、裂开的南瓜、还有无数张没有面孔的人像。最底下压着好几张成绩单,语文98分,评语栏里写着:“该生常独坐角落画画,建议多参加集体活动。”
老杨解释道:“赵新民家里穷,受到村里人的歧视,使他倍感屈辱。所以他从小就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游离于人群以外,养成了孤僻、内向、不爱说话的性格。”
“他到8岁才开始上学,但他的个子并不高,在学校里,他怕别人欺负他,轻易不敢和同学说话,一到学校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,下课后除去上厕所也不出来玩。一回到家,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,画啥像啥。”
在老杨的眼里,幼年的赵新民懂事、勤快,老实得很,是个好孩子。他不跟别的小孩玩耍,一个人默默地玩,从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,也从不惹是生非。
同一时刻,邢州货运站监控拍到一个佝偻身影。他对着监控镜头咧开嘴,露出缺了门牙的黑洞。然后骑着偷来的自行车,朝着祝福街道李家村骑去。
天快亮时,他看到李胜利家院子里停着一辆拖拉机,便认定了作案目标。看了看表,还不到9点,他躺在玉米地的垄沟里睡了一觉,醒来一看,夜里11点多钟。
他把皮鞋脱掉,换上40码白色运动鞋,腋下夹着那双44码布鞋——将44码布鞋套到40码运动鞋外面——大鞋套小鞋,也是故意给警察制造一种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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