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月如钩,温柔打着手电筒穿过齐腰深的荒草。
赵家老屋的轮廓在夜色中坍缩成鬼魅般的剪影,门楣上褪色的“五好家庭”奖状被夜风掀起一角,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霉斑。
“就是这儿。”村支书老杨缩了缩脖子,“赵家老三的新坟还在后山没迁,说是怕冲了风水。”
和菁的皮鞋碾过碎瓦砾,忽然踢到半截铅笔头。她蹲下身,指尖摩挲着铅笔上模糊的“民”字——那是赵新民小学时用烧红的铁丝刻的。
月光透过破窗棂,照见土墙上斑驳的涂鸦:歪斜的拖拉机、断裂的彩虹,还有无数个用粉笔重复描摹的“逃”字。
“杨叔,您说他八岁直接跳级上二年级?”温柔戴上橡胶手套,从老杨递来的搪瓷缸边缘提取DNA样本。
“可不!”老杨吐了口烟,“那娃鬼精得很,蹲田埂上看人下棋,三天就能把整本棋谱背下来。可惜啊……”
烟头红光忽明忽暗,“那年他爹喝农药,全村人都看见他抱着课本在抢救室门口算方程,铅笔尖把指头戳得全是血窟窿。”
邢州远郊,老矿区。
防爆无人机掠过锈蚀的矿道,热成像屏幕突然炸开一团橙红。
李睿按住耳麦:“C区3号竖井,体温37.2度,移动速度每秒1.3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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