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中暑脱水而死?”
楚鸾见他犟驴一样坐在那里,动也不动,禁不住催促,“快点喝吧。活着才是硬道理。”
谢云鹤垂首:“他把二哥和瘴气病人关在一起,又亲手把小妹送入娼寮馆。”
他过不去心里那道障碍。
这酒实在难以下咽。
楚鸾平静道:“只要你和你爹不被渴死饿死打死,不管过程如何,都无所谓。”
谢云鹤猛然抬起头。
楚鸾自己喝了一口浊酒,自嘲笑道:“我跟你不一样,我就是个乡下种地熬糖的小农民,为了达成目的,我可以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;而你,本战场上挥斥方遒的猛虎,铮铮傲骨,宁折不弯,如今虎落平阳,自然不肯向恶犬低头屈服。”
谢云鹤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梗住了。
她把他的心思看透了,这令他意识到自己的狭隘。
楚鸾柔声道:“你也别觉得谢老爹向仇人下跪摇尾乞怜很窝囊很丢脸,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彻底舍弃自尊心。这不是软弱,而是真正的强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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