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起供桌上的镇魂尺,尺端雕着的狴犴兽首猛然咬住青年咽喉:“三房私通魏谍,按族规当受‘剜心剔骨’之刑。”
鲜血喷溅在祖宗牌位,他转头看向浑身发抖的族老,“但念在三叔公年事已高……”
白发族老突然暴起,枯爪如鹰隼扣住青年天灵盖:“竖子误我陆氏百年清誉!”
颅骨碎裂声与美妇的尖叫同时炸响,混着祠堂外突然瓢泼的夜雨,将最后那点血脉亲情浇得冰凉。
陆长吾掏出手帕擦拭镇魂尺,突然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盆:“听说郭家三公子昨日纳了魏国歌姬?劳烦三叔公带着这些证物……亲自去郭府贺喜。”
九川河。
第三道水闸下,河道衙门主事王崇礼被倒吊在横梁,官靴里跌出几颗东魏特产的赤血珍珠。
赵德芳俯身捡起一颗珍珠,指尖轻捻。
“王兄啊,”他突然换上漕工们熟悉的温厚腔调,珍珠在掌心滴溜溜打转,“你我共事七年,哪次查账不是本官替你抹平缺口?”
浑浊河水倒映着他眼角褶皱里闪烁的寒光,像极了两年前王崇礼纳妾时他亲手挂上的贺喜红绸。
王崇礼挣扎着嘶吼:“赵德芳!去年你收钱时说的提拔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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