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头看他，眼中闪过一丝暖意，随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陶罐??昨日的小米粥还剩一点底，早已凉透，但她舍不得倒掉。她轻声道：“你说，我们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，成了另一种‘道统’？”
“或许。”他点头，“但区别在于，我们不许人飞升，却让人吃饱；不教人断情绝欲，反而鼓励他们为亲人哭、为土地笑。这不是道统，是生活本身在重新站直身子。”
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陆继气喘吁吁跑来，怀里抱着一块刚拆下来的木牌，上面写着“东三区育苗棚”，背面却被人用炭笔涂满了字。
“出事了！”他脸色发白，“有人在各田区偷偷换标牌，改耕作记录！还有人往粪肥池里掺了东西??检测出来是‘迷魂散’的残渣，微量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依赖幻觉，以为丰收是神仙赐予的！”
已前接过木牌，细细看那炭笔字迹，眉头渐渐锁紧。“这不是普通捣乱……这是旧派残余在搞‘信仰复辟’。他们想让我们自己变成新的神坛，然后借机反扑，说‘你看，凡人终究还是要靠神明’。”
谢非池冷哼一声：“典型的倒果为因。明明是他们在背后制造混乱，再假装救世主登场。”
“更麻烦的是，”陆继压低声音，“有几个新来的former修士已经开始传播谣言，说你其实暗中修炼《归元秘术》，能呼风唤雨，只是假装亲民罢了。他们甚至编了个故事??说那晚秧苗齐发，是你割血祭阵，引动地脉龙魂……”
已前沉默片刻，忽然起身，走向田边堆放农具的小屋。她取出一把最普通的铁锄，锄刃已有些钝，手柄磨得发亮。她拎着它走到广场中央，敲了三下地面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不多时，村民们陆续聚拢。有人拿着簸箕，有人背着孩子，former修士们站在外围，神色复杂。
她举起锄头，高声道：“你们听说了吗？有人说我是隐藏的神仙，能用血唤醒大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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