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”詹妮娅说。她突然想起先前她在河畔闻见了奇怪的香味,而剧作家却说那里什么也没有。现在不承认异常的倒是她自己了。
“唉,你肯定是瞧见了点什么,瞭头。刚才我就瞥见你在专心琢磨事情,不过别担心,就像我说过的,你的念头没有我的备用中枢转得快,也不如它坚定清晰,因此你的想象刚一出现就被打消了,最多也就是给你一点轻薄缥缈的幻象体验。这倒没什么大损害,不过要是你能把这个琢磨事的习惯暂时戒掉,那确实能给我的备用中枢省点精力。”
这下詹妮娅不敢再放纵自己胡思乱想了。如果没有剧作家的第二个头脑为他们保驾护航,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会看见什么。她尝试着什么也不想,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,于是又像个多动症儿童似地左张右望,试图用周围的环境发散自己的注意力,让自己的脑袋在各种无关紧要的细节问题上来回兜圈。可是一旦没有学校老师或家庭作业的帮助,她竟然连这项拿手本事都做不好了。这里单调的风景加剧了她的焦躁。“我们已经走了多远?”她问,“距离咱们进到这里有多久了?半个小时?”
她并不真的指望剧作家能回答这两个问题,因为这个地方是如此显而易见的违背常理,她甚至都默认这里可能是时空错乱的,就像黑洞或高维空间之类的东西。可叫她意想不到的是,剧作家立刻就把手伸进了裤兜里,掏出一个纺锤形状的小金盒子,像白兔先生看怀表似地往盒盖里头瞧了两眼——真见鬼,那简直和她在车上做的梦一模一样!
“咱们走出去差不多两公里啦。”他满意地说,不顾詹妮娅目瞪口呆的神情,“而且才走了不到十五分钟呢。看来咱们俩都是竞足的好手。”
他用指头扣上小金纺锤盒,把它重新塞回到裤兜里。詹妮娅直勾勾地瞧着,下意识地伸手去掏他的裤子口袋。
“嘿!”剧作家拍掉她的手。“没礼貌啊,瞭头!”他连连嘘声说,“可耻!可耻!你这样的小姑娘怎么能像饿肚子的乞儿一样掏别人家口袋!这可太没有派头了!”
“你刚才拿出来的是什么?”
“我的计时器兼计步器呀!怎么了?当然,它在构造设计上是简陋了些,最多只能算到十万步就会归零,可是在这种环境里好使着呢!我可不是事事都只顾追求新潮科技的那种人。”
“玛姬·沃尔让你在身上留着这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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