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仪宗的高修们是惊是喜,他不晓得;但却晓得,岳家众修里头,连他在内的不少人却是十分悲恸的。
可岳澜如今的身份到底已是与韩城岳家割席划清的两仪宗真修,他之身死,也算折了两仪宗内一出众后辈,州廷总是乐见十分的。
且勿论是康大宝还是黑履道人,南安伯对其的印象向来颇佳。
若因了这事情令得伯爷不喜,连带岳家嫡女在伯爷后宅中受了冷落,使得韩城岳家离那一步登天的机会更远几分,那才是遭人笑话的买椟还珠之举。
是以连岳檩自己都未想过要在这时候与黑履道人发难,但铁流云却是罔顾前者的嘱托、偏因私心诱得令狐蓉不顾体面,对重明宗辖下的入品官员做出不堪之举,以致于事情到现在来弄得这般难看。
这番下来,岳檩又能如何不气?
“铁佥事?!”老修的声音又在屋中回荡起来。
只见铁流云倏地回过神来,口中忙歉声言道:“前辈所言不差,晚辈将事情尽数交代好后,便就带令狐门主一道回宣威城去见伯爷。”
“好,铁佥事从善如流,确是良将。”岳檩留下一段赞声,便头也不回地离了帐内。
而铁流云却是愣了半晌,才出了大帐,走进了另一处华贵帐篷,见了正在接受丹师治伤的令狐由。
后者虽是假丹,年已近三百春秋,但面容却非如岳檩一般颇显老态,反还是一副正青春的模样,比之寻常俊彦,都还要秀气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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