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清的手猛地一紧,指节捏得咯咯作响:“等不及什么?!”
哨兵的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恐惧和绝望:“相爷说……宫里传出的消息……陛下……陛下并无废长立幼之意!太子……太子殿下既是嫡长,又……又颇得军心……他日若安然回京,必是储位稳固!相爷说……说……太子既挡了二殿下的路……便……便只得……”哨兵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,后面那两个字,如同千斤重石,死死堵在喉咙里,在费清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逼视下,才用尽全身力气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气若游丝、却字字如冰锥的字:
“……牺牲!”
寒风呼啸而过,卷起地上的沙砾,打在冰冷的铁甲上,发出细碎的、令人心悸的声响。费清攥着哨兵衣领的手,颓然松开。
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,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他缓缓抬起头,望向远处篝火旁那个正闭目吹奏羌笛、被温暖火光和将士们爱戴目光环绕的年轻身影。笛音苍凉,穿越黑暗传来。
那张饱经风霜的刚毅脸庞上,痛苦、挣扎、恐惧……种种情绪疯狂交织,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绝望,沉入那双骤然变得浑浊不堪的眼眸深处。
那个九岁就被亲生父亲以“克父”之名放逐的无辜少年,如今,又成了必须被抹去的“牺牲品”。
篝火的光在他铁甲上跳跃,却驱不散他心底弥漫开来的、比大漠更深沉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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