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轮到咱们击鼓传花了!费将军,您来起个头?”将士们兴致高昂地起哄。
费清笑着接过一个蒙着红布的羯鼓,正要敲响,一个身着轻甲、满脸风尘的哨兵却脚步匆匆地穿过人群,径直走到他身边,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费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随即又恢复如常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。他将鼓槌塞给旁边一位副将,朗声道:“诸位兄弟先玩着!本将军去处理点军务,去去就来!太子殿下,您可得给大伙儿露一手您的羌笛绝技!”
“好!孤这就献丑!”南琚笑着应下,解下腰间悬挂的一支古朴的骨制羌笛,在将士们热烈的欢呼和期待的目光中,将笛孔凑近唇边。清越悠扬、带着塞外苍茫气息的笛音,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清泉,缓缓升起,暂时驱散了篝火旁的喧嚣。
而此刻,费清已随着那哨兵快步远离了篝火的光圈,走入营地边缘一片浓重的、被沙丘阴影笼罩的黑暗之中。
远离了人声与乐音,塞北大漠夜晚的寂静与寒冷瞬间包裹上来,只有风声在沙砾间呜咽,如同野狼的嘶嚎。
费清脸上的所有轻松和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焦灼和压抑的怒火。
他猛地转身,一把攥住哨兵的衣领,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人提离地面,声音压得极低,却如同困兽的低吼,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迸出来:
“韦相到底什么意思?!玄鹰在京城如何了?!快说!”
哨兵被他勒得喘不过气,脸色发白,眼中满是惶恐,却不敢挣扎,只能艰难地、断断续续地禀报:“将、将军息怒……玄鹰少爷在京城……暂时安好,韦相派人照、照看着……只是……只是韦相让小的务必转告将军……他老人家……等不及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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