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。”
他终于开口,只是声音平缓,听不出喜怒:“远道而来,辛苦了。左冯翊新遭羌患,百废待兴,往后诸多事务,还需仰仗诸位戮力同心。”
他举起酒杯:“这第一杯,敬诸位远来不易。”
说罢,仰头一饮而尽。
堂下众人如蒙大赦,连忙纷纷举杯,口称“不敢”、“府君言重”,也跟着饮尽。
一杯酒下肚,气氛似乎松动了一点点。有胆大些的县令开始试探着说些“府君神威,击退羌虏,保境安民”、“下官等唯府君马首是瞻”之类的场面话。
刘珩只是听着,微微颔首,脸上神情莫测,既不显得亲近,也并未流露不满,他示意侍者再次为众人斟酒。
这时,郑浑起身将手中那卷简牍放在了刘珩的案角,这一动作,却让几个一直暗中留意着刘珩的官员心头猛地一跳。
刘珩的目光再次扫过堂下,嘴角挂着点笑,他并未去碰郑浑放下的竹简,反而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。
“诸位,今日之宴,既是接风,亦为议事。左冯翊之困,首在粮秣,然郡府官仓却被杨贼勾结前任蠹吏搬空,此事,想必在座的诸位,都清楚吧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