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岁爷驾到!官民一体跪迎......”
霎时间,安定门内外,所有低语戛然而止!无论是忧心忡忡的阁老、满腹牢骚的勋贵、痛心疾首的清流,还是满怀疑虑的举子,都齐刷刷地撩袍伏身,额头触地,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轰然响起:
“吾皇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巨大的声浪在城门洞内回荡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。紧接着,便是马蹄声、脚步声,沉重而有节奏地由远及近。跪在地上的众人,无人敢抬头直视天颜,只能极力控制着呼吸,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向上瞟去。
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开道的御马监的骑兵,盔明甲亮,仪仗森严。随后是皇帝乘坐的车马,被众多侍卫簇拥着缓缓驶入城门。跪迎的人群心头稍定,皇帝安然无恙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
然而,御驾之后,跟着进入城门的队伍,却让所有偷眼观瞧的人,心头猛地一沉,继而涌起巨大的失望!
那便是传说中在蓟镇打了“大捷”的“天子亲军”?
只见一队队步卒,扛着粗劣的长枪,穿着打着各色补丁、浆洗得发白的破旧布甲,甚至有些人的布甲已经破损,露出里面的棉絮。许多人脸上、手上带着新鲜的伤口,包扎的布条渗着暗红的血迹。他们的队列远谈不上齐整,步伐也显得疲惫而沉重,与想象中的虎狼之师相去甚远!若非队伍前方打着明黄龙旗和“御前亲军”的认旗,几乎让人以为是哪里溃退下来的残兵!
“这……这便是打了大捷的天子亲军?”无数人心头闪过这个念头,失望之情几乎写在脸上。勋贵们心中冷笑更甚,阁老们暗自摇头叹息,清流们更加痛心,举子们则感到了深深的荒谬。管绍宁甚至忍不住低语:“以此疲敝之卒,能守城已是不易,焉言大捷?
虚报无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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