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闇所言甚是。”孙承宗作为帝师,资历最深,语气相对沉稳,“陛下勇则勇矣,然治国非仅凭血气之勇。此番侥幸得脱大险,望能以此为戒,收心养性,亲贤臣,远小人,以社稷为重。”他口中的“小人”,可不仅仅指残余的阉党,也包括了那些可能逢迎皇帝“尚武”之心的新贵。
第19章御前亲军和“咸人头”(求收藏,追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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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举子们聚集的稍远处,年轻士子们的议论则更加直白,充满了对朝局的担忧和对未来的迷茫。
“陛下登基,打压魏阉党,大快人心!然则……”史可法眉头紧锁,低声道,“为何仍留用王体乾当秉笔?还让魏忠贤当掌印太监?此非除恶务尽之道!朝中正人何在?”
来自南直隶常州府的管绍宁接口,语气带着书生特有的锐气:“更令人忧心者,是陛下此番轻出!天子身系九州,万金之躯,岂可效仿匹夫之勇,亲冒矢石?《尚书》有云,‘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’。陛下如此行险,置天下苍生于何地?置宗庙社稷于何地?朝中衮衮诸公,竟无一人能犯颜直谏吗?”
管绍宁的同乡庄应会年纪稍长,思虑更深一层:“‘大捷’之说,恐是虚张声势。鞑虏凶悍,边军积弊已久,陛下仓促间所募亲军,岂能摧锋折锐?若是以小胜报大捷,恐非明君所为,徒损朝廷威仪,寒边关将士之心。”
黄宗羲听着举子们的议论,清秀的脸上神情复杂,他没有立刻发言,只是目光灼灼地望向城门洞开的方向,似乎在思考更深层的问题:这个朝廷,从上到下,从内廷到边关,究竟有多少积弊?仅靠一个似乎有些“冲动”的年轻天子,真能力挽狂澜吗?好像不太行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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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四拨人怀着各自的心思,低声议论,翘首以盼之际。安定门外,陡然传来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呼喊,带着内侍特有的尖利腔调,沿着长长的门洞滚滚而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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