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观如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,不是冷的,是内心最原本的恐惧在逼她发抖。
门槛上那圈黑黢黢的线已经缠上了膝盖,湿冷的黏液顺着裤管往里钻,像无数条细小的蚯蚓在皮肤下游走。
她能感觉到那线在收紧,勒得骨头缝里都泛出酸麻,每动一下都像要把皮肉从骨头上撕下来。
里屋的腥气越来越浓,铁锈混着腐肉的味道钻进鼻腔,黏在喉咙口。
她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门,缝隙里的黑暗似乎活了过来,正一点点往外溢,爬过青砖地时留下湿漉漉的痕迹,像某种生物的涎水。
“咚......咚......”
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响,沉闷得像敲在棺材板上。每响一声,空气就冷硬一分,何观如的呼吸在嘴边凝成白雾,又瞬间被周围的寒气撕碎。
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睫毛上结了层薄霜,眨眼睛时沙沙作响。
那东西还在靠近。
但不是飘的,是走的。
脚步声很轻,带着种湿漉漉的黏滞感,踩在地上发出“啪嗒、啪嗒”的声响,像是光着脚踩过一滩烂泥。那东西每一步都像踩在何观如的心跳上,让她胸腔里的那团气越来越短,最后缩成个硬邦邦的疙瘩,堵得她快要窒息。
她想尖叫,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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