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万年,他说过的。
她就抱着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,一头扎进泱漭深林之中。
刚开始还有一队哨探和她一起,后来眼见没有希望了,要么掉队,要么返回。他们劝她也回去,他们说以宜都蛮的习惯,既然敢露头,那露头之前一定是又搬迁了。搬迁之前他们只知道一个大概方向,搬迁之后,便更不知所踪了。这一带山林连片,走几天也走不到头,不知位置,根本就是河里捞针,滩头寻沙。最重要的是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人,要么就是方向错了,要么就是相隔太久,对方已经回去了。不管哪种可能,想救人都来不及了。
其他几路或许也这么想然后放弃了?
陈青珊不管,反正她不会放弃。
林子越深越密,越晚越难走。刚开始她还能讨巧上树,远望一下。可随着树越来越高,雾气越来越重,体力越来越少,荆棘越来越密,她眼前的世界很快便收缩到只剩下槊锋所能触及的方寸之地了。
她现在唯一的指望是坚信只要是人走的路,哪怕再隐蔽,也总会留下缺口。她寻找并顺着那些似是而非的缺口,像一只固执又盲目的虫子,朝着自己认定的深处,一点一点,艰难掘进。
她翻过一道巨石,脚下是一片布满苔藓的林地,林木比没翻越巨石之前更加密集遮眼。陈青珊槊杆顿地,单手扶住喘息,然后没有任何征兆,身体猛地后仰!
同时长槊如蟒,带着沉闷的破空声,直捣右侧那片茂密的藤蔓!
一道锐利的银光从陈青珊鼻尖上掠过,噗的一声,钉入树杆!同时槊锋撕裂藤蔓,带起纷飞的碎木!
碎木之中,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窜出,扑向陈青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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