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地旁的土路凹凸不平,两人走得很慢。
除了脚下踩着碎石的沙沙声,就只剩下远处海浪拍打堤岸的隐约回响。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,将白日的喧嚣与浮躁都遮盖了下去,只剩下最纯粹的黑,和几点疏落的灯光。
陈山的外套还披在苏晚晴肩上,宽大的廓形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娇小了许多。那上面残留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,形成一个独立的、温暖的结界,让她纷乱的心绪,奇迹般地安定下来。
她偶尔会抬头,看一眼身边这个男人。
灯光从侧面勾勒出他沉默的轮廓,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玩味和深沉的脸,此刻在夜色中,竟透出一种罕见的疲惫和坦诚。
“这里,”陈山忽然停下脚步,指着那栋已经封顶的诊所大楼,“等盖好了,你愿不愿意过来?”
他的声音很随意,像是在问“明天天气怎么样”。
苏晚晴愣了一下,心跳却漏了一拍。她抓着外套的领口,低声问:“教会医院那边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那边你放不下。”陈山打断了她的话,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,“我没别的意思。就是想着,这里的设备可以买最好的,德国货,美国货,都行。地方也比你那间办公室大。你要是愿意,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一个分部,或者研究所,都随你。”
他看着那栋黑黢黢的建筑,像在看一个已经成型的未来。
“我以前觉得,拳头够硬,钱够多,就能把日子过得明白。
进了趟警署,上了趟法庭,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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