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锋弯腰接单子,后颈的碎发扫过老魏手背,带来一丝刺痒。
“谢魏局栽培,我一定把钱都花在刀刃上。”他抬头时笑得像刚毕业的学生,可眼底的光让老魏的喉结动了动——那光太静了,静得像深潭底的石头,沉得让人心慌。
老魏走后,王会计蹲在村委会门口的老槐树下,烟蒂在脚边堆成小塔。
烟灰被风卷起,飘进他发黄的指甲缝里。
肖锋递水过去时,他突然抓住肖锋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掌心汗湿黏腻:“我签的那协议……是不是犯法了?”
他的眼白布满血丝,像被泡胀的红纸,声音嘶哑如磨砂,“昨儿夜里我梦见警察来敲门,闺女缩在床角哭……”
肖锋没抽回手,任他掐着,腕骨传来钝痛。
“你签的是复印件,原件在我这儿。”他另一只手掏出个铁皮盒,盒角锈迹斑斑,开合时发出吱呀的轻响,“但要是你愿意帮村里盯着每笔账,等你闺女填志愿那天,我让镇中学的张校长亲自去家访。”
王会计的指甲慢慢松了,眼泪砸在肖锋手背上,烫得像火,顺着皮肤滑下,留下一道湿痕。
黄昏的风卷着山岚涌进院子时,苏绾的车停在了村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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