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,肖锋床头的手机震动得几乎要蹦起来。
他在黑暗中摸了半天才抓住,屏幕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——未知号码,和昨晚那个一样。
“喂。”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边角,那是老周头送的电网图本子,封皮还沾着铅笔灰。
“你赢了,医药费我已经打了。”男声疲惫得像被揉皱的纸,背景里有抽油烟机的嗡鸣,混着豆浆煮沸的咕嘟声。
肖锋坐直身子,后颈的凉汗顺着脊椎往下淌。
他早该想到,昨晚那通“认输”的电话不过是前菜——张某这种在官场浸了二十年的老狐狸,怎么会真把软肋亮出来?
此刻这通清晨来电,更像把钝刀在磨刀石上蹭出的第一声响。
“钱我不要。”肖锋把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,铅笔尖戳在“制度闭环”四个字上,对电话那边说:“换成公示你去年修桥的原始合同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,肖锋甚至能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他知道张某在算:不公示,等于默认合同有问题;公示,柳河村这半年收集的施工日志、村民签字的用料清单就能串成证据链。
就像老周头画电网图,线路怎么走早标得明明白白,张某现在站的位置,恰好是所有断点的交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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