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青石板缝里的野蔷薇还挂着清晨的露珠,像谁没擦干净的眼泪。
张某芳怀里抱着个蓝布裹的本子,那是她昨夜在灯下翻了半宿的账本,轻轻地推开祠堂虚掩的门。
肖锋正蹲在门槛边给小宇系红领巾:“张阿姨,我爸说您做的糖饼最甜。”声音轻得像风穿过瓦缝。
张某芳脚步顿了顿,她盯着小宇泛红的耳尖,那形状像极了二十年前,她丈夫第一次带儿子去庙会时,被春风吹红的小耳朵。
“这是他最后一年的家庭支出。”她把账本轻轻放在供桌上,蓝布展开时带出股旧纸页的霉味,混着灯油与樟脑的气息,“一笔一笔我都记得。”
肖锋直起腰,晨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他眼镜片上碎成光斑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木香、尘味、还有供桌上残留的香灰气息在鼻尖缭绕。
他没伸手接账本,反而朝小宇使了个眼色:“去把你书包里的保温杯拿来,张阿姨肯定没吃早饭。”
小宇颠颠跑开时,脚步在空荡的堂屋里回响,像一串未落定的心跳。
张某芳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供桌边缘。
那木头纹路被岁月磨得光滑,指尖摩挲过处,温润如丈夫生前常坐的藤椅扶手,甚至能触到一丝熟悉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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