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书记。”小郑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,警服裤缝刮过墙面,发出沙沙的响,像蛇游过枯草。
他喘着气,额角还沾着露水,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肩章上,洇开一圈深色。
“县档案馆的人说,交通局近三年的扶贫工程账册……”
“准备拆。”肖锋打断他,掌心的红痕渗出血珠,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。
他用袖口擦了擦,布料摩擦伤口,一阵钝痛袭来,他却像没感觉。
他指腹摩挲着手机屏上的缴费单,指尖在“别让阿姨疼太久”上反复滑过,像在磨刀,“他越急着戳我软肋,说明账册里越有硬伤。”
小郑喉结动了动,喉间干涩得发紧。
三天前他还在怀疑这个总蹲在晒谷场画漫画的第一书记,此刻看肖锋眼里的光,冷而锐,像月下出鞘的刀,突然想起老纪委说过的话:“好猎手的眼睛,要能看见草窠里的蛇。”
上午九点的村部办公室飘着墨香,旧木桌被阳光晒出松脂味,笔尖划过稿纸的“沙沙”声像春蚕食叶。
阿强抱着一摞稿纸冲进来,牛仔外套口袋里还塞着彩铅,衣角蹭着墙灰,留下一道斜斜的印子。
“肖哥!七篇都按你说的,往老太太能听懂了写!”他把纸摊在桌上,最上面一篇标题歪歪扭扭:“我家修猪圈的钱去了哪?”纸页边缘还沾着一点蜡笔碎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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