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强哥,这个‘围魏救赵’是啥意思?”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指着墙上的漫画,圆眼睛忽闪忽闪,声音清脆如铃。
她爸爸挠了挠头:“就是说,要是王婶家水管漏了,咱们先帮她修,回头咱家屋顶漏了,王婶也会来帮。”他指着漫画里两个互相递工具的小人,声音温和,“帮别人,就是帮自己。”
小郑的笔尖顿住了。
他想起上周在县里开的会,领导拍着桌子说“政策要下沉”,可眼前这些村民把“围魏救赵”听成了家长里短,把“阳谋”说成了“互相搭把手”。
他摸出手机拍了张照,照片里阿强正蹲着给小丫头改画,发梢沾着草屑,像株长在泥里的向日葵,阳光正落在他肩头。
“同志,来喝碗茶?”李奶奶端着搪瓷杯走过来,杯沿沾着山楂片,热气腾腾,混着果香。
小郑慌忙站起来,笔记本掉在地上,露出写满“群众自发讨论”“代际认同”的纸页。
李奶奶看了眼,笑着把茶塞给他:“咱们村啊,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。”
傍晚的风裹着潮气,肖锋蹲在新搭的竹棚下,在阿强的草图背面写字。
铅笔尖在纸上摩擦,发出细碎的“沙——沙——”声,像春蚕食叶。
他写下:“真正的权威不在祠堂,在人心。”他抬头时,看见老李站在竹棚外的老槐树下,背有点驼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,木屑簌簌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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