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,是想问您还记不记得,”他把钢笔轻轻放回她手边,金属笔身冰凉,“当年您为什么考会计证?”
王桂芳的手突然抖得厉害,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歪扭的墨痕,像一道未愈的伤。
肖锋转身要走时,听见她低低说了句:“当年我娘生病,是赵师傅垫的住院费。”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账本的页角。
走廊里的阳光终于漫进来,暖意爬上他的肩头。
肖锋摸出手机看时间——七点五十八分,比计划早了两分钟。
上午九点半,镇政府大会议室的投影仪亮起时,苏绾的白衬衫在蓝光里泛着冷光,袖口扣子绷得发紧。
“这是《村级资金流动热力图》。”她的指尖点在投影屏上,七个鲜红的圆点像七把火,“标注的是近三年资金异常流动超过阈值的合作社。”
后排传来嗤笑:“苏局长,这数据准吗?我们合作社可清白得很。”
苏绾转身看向说话的人——是宏远劳务的马经理,青藤会安插在镇里的钉子户。
他西装领口别着金扣,手指关节捏得发白,像攥着一张无法兑现的支票。
她没接话,只是把鼠标轻轻一推,屏幕切换成资金流向明细:“2021年3月,宏远向柳河村合作社转账八十万,备注‘苗木采购’,但同期林业站记录显示,柳河村只采购了八万的树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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