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记得了。”她把笔记本推回来,钢笔帽在桌面敲出“嗒嗒”声,像倒计时的秒针,“肖书记大清早来聊这个?”
肖锋没接话,从内袋抽出地图摊开。
红色标记的“宏远劳务公司”正好对着王桂芳的视线,他注意到她瞳孔微微收缩——
那是上周三晚八点,张强蹲在米缸巷时,王桂芳让他盯着赵伯的方向。
“赵师傅说,这符号是您刚入职时他教的备用金标记法。”他的声音放得很轻,像在说家常,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,“那时候您总把算盘珠拨得噼啪响,说要做全镇最干净的会计。”
王桂芳的手指突然攥紧钢笔,笔帽“咔”地裂了条缝,细小的塑料碎片溅落在桌角。
肖锋看见她耳尖泛起薄红,那是被戳中旧时光的慌乱——
赵伯的旧笔记本里夹着她当年的入职日记,第一页写着:“要做像赵师傅那样的会计,把每分钱都算得明明白白。”字迹清秀,墨色已淡,像被反复摩挲过千百遍。
“肖书记查账查到二十年前了?”她扯了扯嘴角,可眼底的动摇没瞒过他,像水面下晃动的倒影。
肖锋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钢笔帽,裂缝里露出半截褪色的蓝丝带——
和赵伯笔记本里那张合影上,王桂芳辫梢的丝带颜色一模一样,丝线边缘已经起毛,像被岁月咬过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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