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蜷在最里间的隔间,后背抵着生锈的隔板,铁锈的颗粒硌着脊椎,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。
肩膀抖得像筛糠,每一次抽动都牵动旧伤,肋骨处隐隐作痛。
“妈妈……疼……”他妻子的声音在手机里断断续续,信号杂音像电流爬过耳膜,“默子,药……”
他捂住嘴,眼泪砸在水泥地上,混着不知谁吐的漱口水,溅起微小的水花,腥涩的气味在鼻尖弥漫。
隔间外传来脚步声,他慌忙抹了把脸,掌心湿漉漉的,却听见小吴的声音:“陈叔?您没事吧?”
陈默抓起纸巾擦眼镜,镜片上的水雾擦了又蒙,视线模糊又清晰,像他此刻的心境。
推开门时,小吴正扶着洗手台,脸色发白——这孩子刚工作半年,昨天还帮他递过遮掩票据的纸条,指尖还带着新人的犹豫。
“我……”陈默的声音哑得像破风箱,喉咙像被砂纸磨过,“去办公室吧。”
他跟着小吴往回走,经过走廊尽头的公告栏时,瞥见自己上个月贴的“阳光指数试点村资金公示”。
红纸上的字还新鲜,可底下的数字,有一半是他照着别人给的Excel表抄的。
指尖无意识抚过那行“劳务补贴总额”,纸面粗糙,像在抚摸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