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时,王婶拎着个蓝布包走过来,布包上还沾着灶灰,指尖粗糙,带着柴火余温。
“小陈啊,我让隔壁念初中的娃写了段,你看看中不中?”她掏出皱巴巴的信纸,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,墨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:
“咱农民不傻,修戏台子的砖是新是旧,扫街的扫帚是粗是细,我们摸得着。钱怎么花,得让我们摸得着账。”
小陈喉咙发紧,眼眶微微发热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自己抱着账本躲在村委仓库哭——
那时每笔报销单都像团乱麻,现在村民举着手机追着问“这笔买树苗的钱,发票上的日期对不对”,声音里带着泥土般的执拗。
她掏出钢笔,在王婶的信纸上画了颗五角星,笔尖划出清脆的“沙”声:“婶子,您这写得比我专业。”
下午三点,省委组织部的会议室里,赵科把打印好的聊天记录推到会议桌中央。
纸张摩擦的声响像根细针,扎破了满室的沉默。
窗外城市高楼林立,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,与柳河村的稻田遥遥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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