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窗外棚区里晃动的人影,雨雾里传来阿公喊孙子回家吃饭的吆喝,声音裹着山风撞进祠堂:"群众不怕你改规矩,怕你不懂他们的根。"
老段的笔尖在"根"字上重重顿出个墨点。
他合上笔记本时,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——这不是背熟的发言稿,是被山风揉碎又重新焐热的真心话。
傍晚的座谈会设在村委会二楼。
老段的摄像机支在窗台上,镜头里肖锋的白衬衫被夕阳染成蜜色。
直到老段突然翻开笔记本,抛出那个压了一整天的问题:"有内部消息说,柳河村虚报土地流转面积。"
会议室的吊扇吱呀转着。
肖锋的手指在桌下敲了敲,第三排的阿公就颤巍巍站了起来。
老人的蓝布衫洗得发白,裤脚还沾着泥点:"我家那块地,在山坳里背阴。
去年种苞谷,风一刮倒一片,收成不到百斤。
今年流转给合作社种菌菇,年底分了三千多。"他眯起眼看向老段,眼角的皱纹里落满夕阳,"你说我愿不愿意流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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