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整改闭环机制的核心是群众满意度。”肖锋从公文包里抽出工作证,在小李眼前晃了晃,塑料封皮在灯光下反着冷光,“群众不在会议室里。”
越野车在坑洼的乡道上颠簸时,肖锋把车窗摇下条缝。
七月的风裹着稻花香和煤渣味灌进来,热浪扑在脸上,带着泥土蒸腾的腥气。
他望着车外——本该完工的河道清淤工程,河床里堆着半拉子水泥管,横七竖八地躺着,像被遗弃的残骨。
几个老头蹲在岸边抽烟,烟蒂扔在浑浊的河水里,随波打转,像沉底的黑籽,偶尔泛起一圈油光。
“大爷,这河道清淤弄了多久了?”肖锋蹲在田埂上,掏出笔记本,纸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,笔尖划过纸面时发出沙沙声。
老头眯眼瞧他胸前的工作证,吐了口唾沫:“两年前说要清,钱拨了三回,河底的淤泥倒比以前还厚。”
旁边戴草帽的老太接话:“社区养老中心?就村东头那间破屋,锁头锈得能拧麻花,上个月还见人往里头堆化肥!”
她说话时,手里的锄头拄在地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,惊起几只麻雀。
肖锋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个墨点,像一滴未落的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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