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账单不是证据,是投石问路的试探
返程车的空调开得很足,冷风顺着领口钻入脊背,肖锋却觉得后颈沁出薄汗,黏住了一缕碎发。
车窗外雨丝斜织,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路灯拉成模糊的光带,像谁用指尖划过湿漉漉的画布。
苏绾接孙倩电话时压低的尾音像根细针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——“市委收到匿名信了”,这六个字在雨声里滚了两滚,就成了压在他心尖的秤砣。
车内广播正播报晚间新闻,女声平稳,反衬出他耳膜内越来越清晰的嗡鸣。
他闭着眼,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旧痛,从膝盖深处蔓延上来。
膝盖旧伤随着车速颠簸抽痛,倒让脑子愈发清醒。
那痛感像钝刀割肉,又似电流窜过神经,他甚至能回忆起八年前被周梅当街撕碎简历时,纸片纷飞如雪,风里夹着她冷笑的余音,他也是这样,疼得直不起腰,却把每句羞辱都刻进了骨头缝里。
现在不同了。
他摸了摸裤袋里皱巴巴的准考证,指腹擦过边缘被阿婆孙子用蜡笔涂的小国旗——
那红黄颜料已微微起皮,指尖摩挲时传来粗糙的颗粒感,像是孩子天真的执念在皮肤上留下微小的刺痒。
那是他在低洼村蹲点时,孩子们塞给他的“护身符”,带着泥土与阳光晒过的气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