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书记当年在基层,也爱干这种‘先种稻再要水’的事。”他坐进沙发,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搪瓷缸,“我泡了茉莉花茶,尝尝?”
肖锋递过保温杯:“我这有野山参,您试试?”两人相视而笑,笑声在办公室里轻轻碰撞。
马处喝了口茶,指节敲了敲他桌上的规划:“李昊联系的是市发改委的张副主任,周梅找的是她大学同学、县局分管项目的王局长——你早知道?”
“上周陪张奶奶去县医院,在走廊听见周梅打电话。”肖锋转动钢笔,金属笔杆冰凉,“她说‘等那废物当上副科,我就让他连项目都摸不着’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,“苏主任的文件发得及时。”
马处放下杯子,杯底在木桌上压出个水痕,像一个沉默的印记:“你变了。”他说,“当年在企业被辞退时,你蹲在楼道里哭,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,哭解决不了问题。”肖锋望着窗外的青山,云影在山尖流动,像一群迁徙的鸟,“我只是不想让张奶奶的感谢信,让王大爷的工钱,让那些半夜敲我门的村民,白等。”
马处起身时,拍了拍他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:“明天省台要来拍文旅节专题,你准备准备。”他走到门口又回头,“对了,那封匿名信,该处理就处理。”
肖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转身拉开抽屉。
最底层躺着个牛皮信封,没贴邮票,只写了“肖锋收”。
他抽出信纸,上面打印着:“小心李昊的项目,他在套国家补贴。”字迹方方正正,像用电脑打出来的,纸面还残留着打印机的微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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