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亮了又灭,灭了又亮,他却始终没去碰。
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,金属钟摆来回晃动,发出“滴答滴答”的节奏,苏绾的消息才姗姗来迟:“李昊的案子定了,李文海签字了。”
他低头盯着消息,指腹轻轻摩挲着椅背上的木结,那块凸起的地方已经被磨得温润,像是某种隐秘的寄托。
八年前在出租屋被周梅摔碎的咖啡杯,上周在拆迁现场被人泼的脏水,还有今早李昊在县委大院堵着他骂“穷酸书生蹦跶不了几天”的嘴脸,突然像电影快进般在眼前闪过。
可此刻涌上来的,不是报复的快感,而是种奇怪的平静——就像当年在北大图书馆啃《商君书》时,终于把“治世不一道,便国不法古”这句话吃透了的感觉。
“睡吧。”他给苏绾回了两个字,起身关掉台灯。
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书桌上,凉意从脚底爬上来,带着夜的清冷。
那里摊着半本《资治通鉴》,书签夹在“汉纪·孝景皇帝下”那页——他记得里面有句“法者,治之正也”,正适合明天用。
周一天刚蒙蒙亮,肖锋就被手机震醒了。
震动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。
王部长的电话来得比闹钟还准时:“小肖啊,来县委常委会议室,九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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