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干部,我可把话放前头。”他扯了扯衣领,眼睛却不敢往肖锋脸上落,“要是这协议不公道,我带着村民去县信访局……”
“王支书。”走廊传来纪委张主任的声音,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硬,“镇党委请您来是见证调解,不是来谈条件的。”
老王的后颈猛地一缩,像被人拎住了脖子的老母鸡,灰溜溜蹭着墙根坐进最末排的木椅。
椅子吱呀一声,像是也对他不满。
九点整,挂钟的铜摆刚晃到“9”的位置,肖锋按下投影仪遥控器。
测绘视频的蓝光泼在墙上——无人机掠过青灰色山梁,1983年登记范围的红圈和现状的蓝圈在画面里重叠、分离,最后停在老松树的树围上。
影像清晰得几乎能闻到山林的泥土气息。
“偏差三亩,问题出在这棵长粗了的树。”他的声音像根绷直的弦,“《物权法》第一百零三条明确,土地归属以合法登记为准,变更需走法定程序。”
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翻书声——肖锋让司法所提前发了法律条文单页。
纸页翻动间夹杂着指甲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
西岭村的张大爷扶了扶老花镜,用指甲在“法定程序”四个字下划了道印子:“那咱们当年的地契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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