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岭的刘二柱举着铁锹冲他嚷嚷:“肖科你别拦!他们把界碑往我们地里挪了三米!去年我家的核桃树被砍了五棵,就是他们干的!”
西岭的张老三立刻顶上来:“放屁!界碑本来就在那,是你们偷偷涂了红漆做记号!”两人说话时唾沫星子横飞,带着一股辛辣的蒜味。
肖锋的后背沁出冷汗。
他看见人群里有几个年轻人攥着铁锹把的手在抖,指节发白——这些是村里的壮劳力,真要打起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突然提高声音,带着点破音:“你们争的不是地,是未来!今天谁动手,谁就是断了子孙路!”话音刚落,人群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抹了把脸:
“肖科说得对,我家娃还等着吃山核桃攒学费呢。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但语气坚定,像风吹过枯枝。
肖锋乘势往前半步,后背蹭到西岭王大爷的锄头把,凉丝丝的,像是碰到了一块生锈的铁器。
他转身对民警喊:“先送伤者去镇医院!”又冲两边的村干部吼:“老周、李叔,把自家的人往后带两米!”等民警架着伤者上了救护车,他才发现自己衬衫后背全湿了,贴在背上像块冰。
上午十点,镇政府会议室的吊扇转得嗡嗡响,像一只困在屋里的苍蝇。
东岭西岭的代表挤在长条桌两边,东岭的村支书老王把茶杯往桌上一墩,瓷片儿震得跳起来:“他们偷标界碑几十年了,还能忍?我要是不替村民争,明天就有人拿鸡蛋砸我家窗户!”
西岭的会计李婶立刻拍桌子:“老王你摸着良心说,当年分山的时候你爹是丈量员,是不是他偷偷改了本子?”她说话时嘴角抽动,眼里泛着血丝,仿佛压抑已久的火山即将爆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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