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出手机给苏绾发了条消息:“东岭西岭冲突,我去现场。”刚按下发送键,警车就窜了出去,挡风玻璃上还凝着晨露,像蒙了层毛玻璃。
窗外掠过的树影模糊不清,远处的鸡鸣断断续续,像是谁在梦中低语。
七点十分,肖锋在山脚下就听见了喊骂声。
那声音像一群乌鸦扑棱棱地撞进耳膜,刺耳而混乱。
两辆救护车闪着蓝灯停在路边,医护人员正抬着个捂着头的村民往车上放,血从指缝里渗出来,在担架布上洇出个暗红的圆。
血腥气混着泥土的湿味扑面而来,让他胃部一阵抽搐。
他踩着碎石子跑上斜坡,入目是两拨人举着锄头铁锹对峙,东岭的人穿深灰布衫,西岭的多是藏青外套,中间那条不足半米宽的分界沟被踩得泥泞不堪。
阳光刚刚爬上山顶,却已被人群的怒火灼烧得失色。
“都住手!”肖锋扯着嗓子喊,声音撞在山壁上又弹回来,像一根折断的树枝落在地上。
他挤到两拨人中间,后颈被晒得发烫——太阳刚爬上山顶,晨雾还没散净,可村民们的脸都涨得通红,像被火烤过的红苕。
汗水滑进衣领,贴着皮肤流淌,带来一丝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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