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巷子里,再次只剩下夏忧蠹和地上昏迷的李四。牧人的惶恐退却,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,压在了夏忧蠹的心上。
以往,她只享受过这个森严制度带来的无上权力和便利。她习惯了他人的敬畏、恐惧和顺从,认为那是天经地义。可现在,当她自己也变成了对方,变成了被上位者随意丢弃的“弃子”,再面对这种基于绝对力量差距的、深入骨髓的恭敬时,她不由得感到一阵窒息般的茫然和……荒谬。
她该说什么?她能说什么?指责牧人草菅人命?可她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腥,又比牧人少多少?享受红利时心安理得,跌落时却感到不适?这未免太过可笑。
不管怎么说,夏忧蠹自己并不双标。
那么……她刚才,又为什么要出手救下这个叫李四的凡人呢?
夏忧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。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催动法力的微凉触感。
不知道。
这个答案再次浮上心头,带着更深的无力感。
或许是同病相怜吧。
那个男人身上那股浓重到令人窒息的疲惫和怨念,那种被生活压垮的绝望,让她想起了自己现在,那种被宗门规矩、老祖意志、同门倾轧压得喘不过气,却连怨恨都显得无力的感觉?只是她的牢笼镶金嵌玉,他的牢笼破败肮脏,但本质的窒息感,何其相似?
或者,是因为高见那句冰冷的“看看区别”?她下意识地想证明,她和这些“材料”是不同的?她有能力反抗这规则?哪怕只是一瞬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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