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厌恶的甩了甩手。
但是突然一块黑影挡在了他的面前,遮住了光。
李四抬头往前一看,吓的心跳都停止了。
一个人形体……勉强算是人形体的东西站在李四面前,整体全是由那种黑影组成的,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那种黑色粘液,在它的身上,翻滚起伏的液体状物质冒出气泡,却没有任何声音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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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里,一个男人正靠着冰冷的砖墙,一点点往下滑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,袖口磨损得厉害,露出的手腕瘦骨嶙峋。他的脸上带着浓重的、几乎化不开的黑眼圈,眼袋浮肿,眼神空洞地望着巷口对面墙上张贴的、早已褪色的告示。他手里还捏着半个干硬的杂粮饼,似乎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这是一个被生活彻底榨干了的人。夏忧蠹能清晰地“嗅”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疲惫和……怨念。不是激烈的仇恨,而是日复一日积累下来的、对生活本身的巨大失望和无力感,像一层厚厚的、散发着馊味的淤泥,包裹着他的灵魂。
这怨念如此深重,如此纯粹,这说明……收割的时候到了。
男人似乎想叹口气,但最终只是胸腔微弱地起伏了一下,连叹息的力气都省了。他太累了。从鸡鸣做到鬼叫,工钱微薄得仅够糊口,家中老母卧病在床,药钱像无底洞,孩子还嗷嗷待哺……生活的每一块砖都沉重地压在他肩上,看不到尽头,看不到希望。
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蒙着眼、永远在转圈拉磨的驴,连悲鸣都发不出来,只剩下骨头缝里透出的、浸入骨髓的累和……怨。
为什么?凭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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