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隆这才知道,原来,在有些时候,狗命比人命贵。
杀手杀了这么多人,依然逍遥法外。
但杀了世家公子哥的一条狗,就被逼的走投无路。
对世家来说,这条狗的价值远远超过一个二境杀手的价值。
那天,他们刚在一个边陲小镇做完一单,正窝在臭烘烘的酒馆角落里数着自己兜里的宝钱,盘算着下一顿是吃炖羊肉还是烤羊腿。
酒馆的门帘猛地被掀开,不是风,是比寒风更刺骨的威压。
空气瞬间凝滞了。喧嚣的酒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醉汉的划拳声、跑堂的吆喝声、碗碟的碰撞声,全都戛然而止。一股无形的、沉重如山岳般的气息笼罩下来,压得人喘不过气,仿佛连炉膛里跳动的火焰都矮了几分。
门口站着三个人。为首的是个年轻人,穿着锦袍,料子在昏暗油腻的灯光下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,像初雪覆盖下的冻玉。
他面容俊秀,皮肤白皙得不像常年在风沙里打滚的人,眼神淡漠,扫视着酒馆里的芸芸众生,如同看着一堆待清理的垃圾。他身后跟着两个汉子,穿着青灰色的劲装,腰悬长剑,气息沉凝,眼神锐利如鹰隼,浑身散发着一种与这破落小镇格格不入的精悍与冰冷。
覃隆心头猛地一沉,握着宝钱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。他没见过这种阵仗,但那年轻人身上透出的、仿佛天生就该高人一等的气度,那身后护卫铁石般的压迫感,让他瞬间想起了师父提过的那个词——世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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