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剑客,剑客拿着一把短剑,说是剑客,但和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。
他落在地上,激起一片尘灰和几只受惊的甲虫,那人蜷缩着,像一头濒死的猪。
之所以是猪,是因为小时候,覃隆见过一次富户杀猪,那头猪就是被这么按在地上,然后一刀捅在脖子上,血咕噜咕噜冒,但却发不出声音,只有微微的嗬嗬声,只是僵直的挣扎。
现在这个人也是这样,他僵直的躺在地上,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,身上裹着的破烂皮袄浸透了暗红的血,又被低温冻成了硬壳,像披着一层血色的冰甲,他的脸埋在臂弯里,只露出凌乱纠结、沾满血污冰碴的须发。
“水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,像砂纸刮过铁皮。
覃隆没动,只是攥紧了骨头。
那人似乎耗尽了力气,头又垂了下去,喘息声更重。半晌,他用尽力气,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,哐当一声丢在两人之间的泥地上。
那东西很短,乌沉沉,哑暗无光,沾着泥污和血渍。覃隆认得,那是一把短剑,剑柄缠着破烂的麻绳,剑身比寻常匕首要长些,却又远不如那些世家公子腰间悬着的三尺青锋。它躺在地上,像一块不起眼的顽铁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冷凶戾之气。
“换……口水……”那人喘息着,眼睛死死盯着覃隆手边的皮囊。
覃隆犹豫了很久。
风雪在洞外呼啸,洞内是濒死者的血腥气和沉重的喘息。他看着那把短剑,铁做的,铁很贵,肯定比雪水要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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