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对于师父离世这件事,他原先并没有太多的实感。
棺木盖缓缓落下时,陈拾安还在走神。
他盯着那道逐渐变窄的缝隙,看见师父稀疏的白发贴在枕头上,像落了层没扫净的雪。
直到最后一丝光线被厚重的木头挡住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砸在心头,他才猛地回过神——
以后没人在清晨敲他的门喊“该抄经了”。
没人在他练错步法时哼着小曲儿指点。
更没人会在寒夜里把暖炉塞进他被窝了。
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,陈拾安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,就像小时候在山涧里摸鱼,脚下一滑摔进水里,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冷,而是窒息。
此刻那股窒息感攥紧了他的肺叶,眼眶像是被香炉里的热气熏过,酸得发涨。
他想起师父总说“生死如昼夜交替”,想起自己抄过的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。
可那些道理在棺木盖合严的瞬间,全变成了嘴里发苦的砂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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