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康安这可不是在夸奖高类思,而是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在欧洲的家业,跑到这外兴安岭的冰天雪地来。
高类思轻轻咳嗽了一声,被风雪剌出一条条口子的脸上,露出了点点苦笑。
他指了指他的脑袋,前半部分只有稀松几根头发,与后半部分的浓密对比相当强烈。
这是典型长年留辫子,还用药物清理过阴阳头前半部分才会有的情况。
“公爷,到了大清不在,我才发现,那些欧罗巴人对东方的事清楚的很,他们根本没把我们旗人当赛里斯人,一直是把我们当野蛮的鞑靼人的。
以前大清还在,他们要从大清海贸得好处,还会捏着鼻子承认我们是文明富足的赛里斯人。
可是现在大清没了,兄弟我在泰西,立刻就从文明的白人,变成了野蛮的鞑靼人。
娶的妻子卷走了我所有家产,借口是我欺骗了她,使她误以为我是赛里斯人,交往的朋友也开始嫌弃我,说我不诚实。
是以罗刹国哭廷失败之后,我就赶紧往东跑,因为英法人只是嫌弃,罗刹人那是真的跟鞑靼人有血海深仇的,我要是继续留在罗刹西边,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
听到高类思这么说,福康安也唏嘘了起来,“这家国朝廷啊,等没了的时候,才知道他有多重要。
高兄弟,虽然咱这已经窘困如此了,但只要你愿意呆,这里就是你的家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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