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事员施魏德尼茨拿到尾款,如蒙大赦地逃走了。
卫士们各自返回岗位,小会客厅只剩下卡曼和正在奋笔疾书的安娜。
卡曼收走水杯,随口问:“我好像没听出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有呀,很有意思。”安娜放下羽毛笔,嫣然一笑:“看起来,钢堡的大小作坊似乎普遍存在着……网状结构的债务关系。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,还需要看到更多账簿才行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”安娜神采奕奕地回答:“然后就要拜托卡洛·艾德先生寻找更多的‘账簿’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然后。”卡曼在安娜对面坐下,张开手臂做了一个画圆的动作:“我是说一切的一切的然后。”
安娜还是没领会卡曼的意思,她耐心解释道:“我不清楚钢堡的锻炉主人们的团结程度如何,但是他们就像一根链条,只要找到链条最薄弱的环节、突破它,链条本身就会失去意义,价格同盟也将不攻自破。到那时,他们会争先恐后出售,温特斯就能以最低的价格买进商品。”
卡曼的神色有些不忍,他犹豫地问:“纳瓦雷女士,你是否意识到,你在做的事情……可能会让一些诚实、可敬的人们倾家荡产?”
安娜也陷入短暂的迷惘,但她很快集中精神,斟酌词句:“可是,卡曼神父,就算温特斯和我什么都不做,他们也会倾家荡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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