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凉月不嫌弃,她已经发现,这咒印是个好东西。
她把手放在疯爹的身上,微微的光便环绕住疯爹,疯爹身上的千疮百孔便可以被治疗。
可能是自己力量太小了,并不能治疗所有的伤口,而且每次用过咒印之后,她不仅仅是疲累,四肢百骸都会痛得入骨。
这种痛,就好像是把疯爹该受的苦楚转移给了她自己一样。
每一天,顾怀酒都会带着新伤回来,凉月有时候耗尽力气,也只能治好一点皮外伤。
久而久之,顾怀酒的手肘和膝盖,便看不到一点皮肉,露出了森森白骨。
不知他戴着枷锁,还要被罚做什么工,疯爹不在,凉月每日在地牢里都是在点着手指过,等待每天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,疯爹伤痕累累地被丢进来。
黑暗浓重而漫长,特别是疯爹不在的时候。
但如果疯爹回来,似乎一切都凭添了几分疯癫的乐趣。
凉月总是期待着顾怀酒的苏醒,他会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点点吃的,特别难吃,有时候还是馊的,有时候是被冻得硬邦邦的。但他都吃了,还会分凉月一点。
有时候,他拿不回吃的来,便会吃角落里的那堆干草。吃完,再抱着闺女缩进干草堆里,断断续续地哼着曲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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