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:道在传承,我自远行
子墨的葬礼,是稷下学宫百年来最隆重,也最特殊的一次。
没有繁复的宗教仪式,没有悲戚的哭丧招魂。按照子墨的遗愿,一切从简。他的灵柩停放在格物院最宽阔的广场上,四周摆满了学子们自发采来的白色山菊。
那一日,天色阴沉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,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这位大儒的离去而默哀。整个稷下学宫,从外院到内院,从垂髫小童到白发夫子,数千人自发地汇聚于此,黑压压的一片,却寂静无声。
江修远和江一一站在人群的最前方。江一一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裙,小脸苍白,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。这几日,她不哭不闹,只是沉默,那种沉寂的悲伤,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令人心碎。
葬礼的主持者,是学宫如今的祭酒,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。他也是当年最早从反对格物学,转为支持的夫子之一。
老祭酒走上高台,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肃穆而悲伤的脸,声音沉重而洪亮:
“今日,我们在此,送别我稷下学宫的大儒,子墨先生。”
“子墨先生一生,求真、求实、求知。他以儒者之风骨,行格物之大道。他让我们明白,敬畏天地,并非是盲目地叩拜其威严,而是要谦卑地探寻其规律,理解其本源。”
“他将毕生心血,凝于一部《格物新论》。此书,非为一家之言,而是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之作!子墨先生遗愿,不奏哀乐,不诵悼文。他希望,在他离去之际,能听到他所追求的‘道’,在这稷下学宫的上空回响。”
老祭主深吸一口气,从袖中取出一卷崭新的竹简,缓缓展开。那是《格物新论》的开篇。
他用尽全身的浩然正气,朗声诵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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