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这个尺与秤是对的,我就该死。”
“若这个尺与秤不对,到底是您该死,还是孙长史该死,或是赵王殿下论罪,这就是说不好的事情了……”
一番话说罢,辛冉已经是冷汗直流,此时明明是凉爽的秋天,可他却如置冰窖之内。他全然没有想到,这度量衡还有这样的讲究。
这也难怪,自曹魏以来,文坛就一直流行清谈和文学。导致文人们虽多熟读诗词歌赋,甚至能够写下不错的文字,但真论起对庶务的研究,却远远不及两汉。
正始年间,浮华达到极致的时候,以致于晋宣帝司马懿考察官僚,发现朝中四百余位公卿,能够写正经政论的人,竟不超过十人。
到了眼下,常人若是能通读《汉书》的本纪列传,就已经算得上是有才了。像刘羡这样,经过李密和陈寿教导,不仅精通术算,还对《律历志》、《食货志》都深有研究的,更是寥寥无几。
话说回来,荀勖考订音律这件事,其实知道和在意的人也不多。
若不是荀勖和小阮公在音律上较上了劲,甚至因为嫉妒小阮公的音感,特地将他贬出洛阳。刘羡甚至也不会把太极殿的编钟放在心上。
但现实就是这么滑稽,孙秀这一招试探,正好撞在了铁板上。不仅无法给刘羡安上罪名,反而将自己跌入了坑内,而且是亲自将罪证送到了刘羡手里。
白纸黑字,人证物证俱在,什么叫自讨苦吃?这就叫自讨苦吃。
刘羡现在好整以暇地坐下来,对着县吏们挥挥手,示意他们先退出去,辛冉的随从们见状,也都识趣地随之退后,让整个府库只剩下刘羡和辛冉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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